小荳荳的窗邊下 一九九五年三月二十三日
小文今年就要畢業了! 當然不少人會問我, 將來要做什麼?
剛開始, 總是回答 '現在唸什麼, 將來就做什麼' .
慢慢地, 回答了很多人這個問題後, 對這個答案越來越沒有把握.
到最後自己都弄糊塗了, 只能用含糊的句子回答別人 '不知道, 看情形吧! ' .
變到這麼悲慘的命運, 不由得使我想起小時候到底有什麼志願? 長大後要做什麼?
遺憾的, 我只記得小學所發下的一個誓, 就是將來我絕對不要做老師和醫生' .
會有這麼奇怪的志願, 小文自己都不敢相信.
慢慢地.. 慢慢地.. 長大以後, 才知道原來自己在懼怕面對生命,
而這兩種職業,正是.. 直接地... 勇敢地... 在觸摸生命.
[李壽全, 我的志願]
小文的爸爸說 "做人實在才有路用" (台語)
小文的媽媽則說 "讀書才有前途"
可是爸爸常常不在家, 所以小文就一直.. 一直地讀書, 讀到現在.
小文的爸爸又說 "男孩子就是要出去風吹雨打, 磨練之後才能成大器"
但是小文的媽媽總是說 "坐辦公室比較舒服啦"
所以小文常常看看書之後, 就跑出去曬太陽, 想證明看看到底是誰說的對?
從小, 只要小文不去打人, 或是打人, 但是沒有把對方打到哭,
小文的爸爸媽媽大概也就不會打我.
一直搞不懂的是, 為什麼爸爸和媽媽說的老是不一樣呢?
為什麼從來沒有看過爸爸媽媽同時生氣呢?
總是一個喊打, 一個喊不要打.
小文一天一天地長大了, 終於有一天大到可以去成功嶺當兵了.
在哪裡, 恰好觀察到一件有趣的事.
那就是每次出來罵人的都是排長, 而出來給大家好處的都是連長.
這種情形,好像小文家裡。
哦~ 我懂了!
原來這就是傳統, 老祖宗的寶貝.
小文的爸媽雖然沒有看書, 沒有修過管理學的課.
但是這種智慧, 自然而然的就存在我們生活之中.
[林強, 黑輪伯]
小學時, 收到最特別的一個禮物, 是一雙溜冰鞋.
哪是因為有一次月考, 小文不小心考進前三名,
爸爸帶我去文具店買的.
事實上, 得到這件禮物, 小文心裡並不高興.
因為, 當爸爸正興致勃勃地和店員討論哪雙適合我的腳時,
都沒看到我的眼睛正在盯著玻璃櫃內的掌上型電動玩具.
抱著那雙足足有我五分之一體重的溜冰鞋時, 眼淚差點沒有流出來.
好玩的是, 溜冰鞋買回來了, 家裡沒有一個人會溜.
連我哪心目中像天神般強壯的爸爸, 都不敢穿.
可憐的是, 哪卻是我的禮物.
我必須有這個義務去使用它, 賦予它生命.
就這麼無可奈何的情況下, 我學會了溜冰.
當然學會騎腳踏車的過程, 沒有比這個好多少.
更悲慘的是, 再我剛學會了一陣子後,
居然不知道是哪個人吃飽了沒事幹, 送了小文的媽媽一疊 '明星冰宮' 的招待卷.
那一陣子, 每次假日都被媽媽抓去消耗招待卷.
媽媽說 '那叫做實戰練習" .
可惡的是, 她自己不下來溜, 就在場外東喊西喊的.
叫說 '喂! 小文~ 弟弟快跌倒了, 趕快去救他' '小心~ 不要撞牆了'
好像她是某某國小的溜冰隊教練.
至今小文能有多方面的興趣, 我想這位教練的功勞的最大的.
[陳昇, 孩子的鞋]
和很多父母一樣, 小文的爸媽在看到小文和弟弟在紙上的塗鴉.
便認定家裡要出兩個畫家了.
於是沒多久, 小文和弟弟就走上的才藝班這條路.
那時剛上小學三年級的小文和小我一歲的弟弟, 常要走上二十分鐘的路,
去上一小時的書法班和一小時的美術班.
不過愛玩的小文和弟弟, 常常把二十分鐘的路程走上一個小時.
所以大部分都只有上到美術班.
雖然小文的字常常被室友笑只有小學程度,
可是小文的弟弟在繪畫方面的能力, 已經在他的學校受到肯定.
或許人一生下來要走什麼樣的路, 已經確定了.
父母所能做的, 只是打開一扇扇的窗, 讓孩子選擇吧!
[周華建, leader of the band]
小文是個道地的台北人, 出生在台北, 也生長在台北.
若要說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大概只能說,
我是在台北市中那唯一的一塊廢墟中長大的.
那個地方, 小時候我們家附近的人, 都稱它為 "兵工廠".
現在可不得了, 猶如童話中灰姑娘搖身一變成白雪公主似的,
成了全臺北市最紅的地段 -- 也就是信義計畫區.
各位聽眾, 如果到世貿中心, 向遠方看去,
會有一座山, 而山腳下就是小文的家.
這塊廢墟, 當時雜草叢生, 小土丘, 小水塘到處都是.
而這正是我們這群都市孩子冒險的好地方.
而且還蘊藏豐富的桑葉.
每次探險時, 我們都會帶幾個塑膠袋, 邊玩邊採.
傍晚回家時, 不只塑膠袋裝到快要破掉,
連上衣口袋, 褲子, 反正身上能裝東西的地方都塞的滿滿的.
上星期小文回家時, 看到雄偉壯觀的世貿大樓,
竟不再有現代化後, 台北人的優越感.
反而偷偷地哀傷童年的秘密基地, 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娃娃, 虎姑婆]
{剩下十分鐘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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